我批判,是因为深深的热爱
一谈到祖国、民族、人民、社会这些严肃的话题,大家的声音是惊人的一致——清一色的好话。一旦有人直面发出另一种声音,告诉着人们,我们的祖国并不什么都美好、我们民族还有缺点、我们的民众还有劣习、我们的社会还有黑暗的地方,批判那么一两下,那么他马上就会被爱国者群起攻之:你还是不是个中国人!大家都仿佛自己受到了莫大羞辱,一个个的义愤真膺起来,单单是叛国、汉奸诸如此类的帽子就能把人给活活闷死。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社会缺少批判的声音的根本原因!
其实任何一个民族都不可能绝对的优秀、任何一个国度都不可能绝对美好、任何一个社会都不可能绝对完美、任何一个群体都不可能绝对的精英。是故,在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民族永远处在世界的中央,独领风骚。
我们深爱着父母、爱人、子女、亲人、朋友,这也可以说是一种热爱。如果我们发现他们有了什么缺点,往往会直面指出,毫不用客套。即便语气有时过于严历,指出来的问题也不一定对,被指出的人也不觉得对方是因为憎恶自己才会如此苛刻。可我们就为什么不能让人对自己的祖国、民族、人民和社会发出批判的声音呢?
最真挚的热爱,并不是因为热爱的对象一定是最强大、最优秀、最伟大、最完美的,而是在于即使我们热爱的对象有缺点、有不足、有劣习、有黑暗,我们也一定要热爱!就象我们爱着我们的亲人一样,是从不需要理由。
最勇敢的热爱就是敢于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热爱!有一种批判,其实是来源于深深的热爱!
这就是我为什么经常批判社会的根本原因。我曾因与大家意见不一致,遭到一群爱国者的围攻(可见于我的杂感《三个比喻》),但我并不畏惧,我只用了一句话回敬:我以我的方式热爱着我祖国!我为什么不去批判美国、英国、日本、德国......,因为我从来不曾关心过他们,他们的优点和缺点我都并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的祖国,我希望我的祖国更加强大、我们的民族更加优秀、我们的人民更加幸福、我们的社会更加合理!
可是我为什么一定要用批判这种偏激的方式来热爱着自己的祖国、民族、人民、社会呢?那是因为深知:我是生活在一个中庸的国度,有着一批总拿五千年国粹显摆的学者带着一群总跟着人云亦云的民众。如果没人勇敢的站出来发出声音批判一两下,大家还真以为我们再也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算了,绕这些文字我是绕过那些学者的。我不绕了,越绕越糊涂,还是用我最喜欢用的手法——打比方。
假如世事本以做十分为妙,做九分大少,做十一分大多,一分和二十分为极端。可是社会的主流只肯做六分,你要是说十分话,那声音是微不足道的,没人理;那就说十四分话吧,十四加六,一调和,平均下来不就十分了吗;可是问题不这么简单,他们人多,而且又是个中庸的国度,最后能做个七分就不错了。那怎么办呢?干脆说极端话,把事情说到二十分去,说不定马上有人出来纠正:你大偏激了,其实做十分就行了。对,十分,我要的就是十分,这就是我的目的!也是我偏激的原因!
我其实也知道,我说的未必就对,可不对我也一定要说。因为我说的不一定对,也不一定就不对。就象我发现了朋友身体似乎不对劲,又不能肯定他得了病,即便他真病了,也不能找出病因,开出处方,可是我还是会指出来。他若不理,我就会拖着他去检查(就是偏激的手段),免得他给耽误,小病给拖出大病。如果他真没病呢?那很好,我就是要他没病,才不在乎他怪我乱操心呢。仿效那文人学者常说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来个:“有病治之,无病怪我瞎嚷之”。骆子2009年5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