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年,阿尔弗雷德·马歇尔出生于英国的柏孟赛。他的父亲是英格兰银行的一位职员,也是一个强势人物,当然与詹姆斯·穆勒或罗马皇帝卡利古拉相比要略逊一筹。
威廉·马歇尔是一个严厉的、脾气不好的专横之人,有着突出的下巴,生活简朴,信守新教福音派的信条。他会借助学校布置的作业训练阿尔弗雷德到深夜11点,经常是些希伯来文的课程。因为与和蔼的姑姑一起度过了长长的暑假,这让阿尔弗雷德的心智得以放松。
姑姑对希伯来文并不是很关心,而是给他买了一只小船、一把枪和一匹小矮马。不久,他就放下枪,跳下马,由牛仔阿尔弗雷德摇身一变成为剑桥阿尔弗雷德。这是一次反抗之举,威廉想让儿子接受牛津大学的奖学金,以便学习拉丁文,并准备成为牧师。
但是阿尔弗雷德*迷心窍,当他的父亲认为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研习宗教时,性格叛逆的他却常常是在研究数学,这是他父亲理解不了的科学,因此他的父亲鄙视数学。对于阿尔弗雷德来说,数学是一种解放的象征(或许是出于潜意识的愧疚感,以至于他在日后将数理经济学隐藏到了脚注和旁注之中)。
正如凯恩斯在评述马歇尔的长篇大论中所说的那样:“不!他不会接受那个奖学金,从而将自己埋葬在牛津大学死气沉沉的拉丁文语言里;他会逃离,去剑桥大学这艘船上做服务生,攀爬几何学的素具,并且仰视天空。”在剑桥大学的圣约翰学院,马歇尔获得了数学学术荣誉奖,然后他便通过辅导其他数学专业的学生赚零花钱。在年毕业前夕,马歇尔打算研究分子物理学,但形而上学挡住了他的去路。
年,他艰苦跋涉来到德国,开始研究哲学家康德的原著。很快,他又跟随剑桥大学的同事亨利·西季威克踏入了不可知论。西季威克有时会从事*治经济学的写作,他认同基督教的伦理和思想,除了信仰之外,他表现出了所有基督徒的美德。有一位崇拜者曾经说过,在所有形式的邪恶之中,西季威克是最不邪恶的。
按照凯恩斯的说法,西季威克用了半生的时间证明上帝并不存在,并且用后半生的时间希望自己是错的。虽然马歇尔没有经历过西季威克那种折磨人的内心挣扎,他却展示出与西季威克相似的高贵的道德品质。
让他父亲感到失望的是,马歇尔没有听从上帝的召唤而走上布道坛,但他真切地听到了穷人的哭声,敦促他开始研究经济学:我从形而上学转到了伦理学,认为证明社会现实的公正并不容易。有一位朋友,他阅读了大量现在被称为道德科学的书籍,经常说:“啊!如果你明白*治经济学就不会那么说了”。于是,我阅读了穆勒的*治经济学,它让我感到兴奋。我对机会不平等这种提法是否适当表示怀疑,而不是对物质的满意度表示怀疑。
然后,我利用假期参观了几个城市最贫穷的区,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看着那些最贫穷之人的脸。接下来,我下决心尽我所能研究*治经济学。一旦马歇尔选择了研究经济学作为他的职业,他便对它表现出牧师般的虔诚。在中世纪时代,盛行着三大学科:神学,旨在实现灵*的完美;法学,旨在实现正义;医学,旨在实现身体健康。
马歇尔提供了第四大学科:经济学,旨在实现所有人的物质性福利。虽然许多经济学家相互攻击,但马歇尔对他所选职业的尊重从没有减少,对改变人类生存条件的决心也从没有动摇。终其一生,马歇尔都在为经济学从历史和伦理科学中分离出来而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而奋斗。
在试着从课程表中为经济学挤出上课时间的同时,他也尝试联合其他从事经济学研究的人。对于马歇尔来说,经济学是一个需要合作的职业。他对同室操戈不耐烦(当其他人批评他的作品时,他特别容易生气)。他说过,只要是做出恰当地阐释,几乎古典经济学传授的所有内容都是正确的,但他们相互批判时除外。经济学家必须超越*治上圆的效忠,成为理性和真理的捍卫者。
读社会科学的学生要对普遍认可怀有敬畏之心。如果有一系列的主张,通过提倡它们可以让报纸增加销量的话,那么,希望让整个世界和他的国家比他还没有出生时变得更加美好的学生,一定要仔细考虑这些主张的局限、缺陷和错误,如果在这一系列主张中存在着这些不足,就永远不要无条件地提倡它们。
事实证明,剑桥大学的惯性是能量巨大的。一直到年马歇尔才说服这个大学开设了独立的经济学课程。但是,从马歇尔在20世纪60年代初次接触经济学开始,他就开始为它建立一套体系。他将形而上学的书籍留做假期的轻松读物,并且选择在阿尔卑斯山度假。
每年夏天他都带着一个背包,大部分时间都在阿尔卑斯山徒步旅行,他在6月上旬离开剑桥大学,劳累过度且疲惫不堪,10月返回学校,皮肤晒得黝黑,身体健壮,腰板笔直···在阿尔卑斯山步行之时,他6点钟起床,背着背包步行2~3个小时,或席地而坐,有时会坐在冰川之上,沉浸在书中良久-歌德、黑格尔、康德或赫伯特·斯宾塞····这是他的哲学驿站。他从中为他的国内贸易和国际贸易理论找到了答案。
一大箱子书被从一个驿站送到另外一个驿站,但他可能会只带着一个背包走上一周或更长的时间。他会拿着他的衬衫在水流湍急的溪流中清洗,再搭到扛在肩头的登山杖上晒干。在这些孤独的阿尔卑斯山步行路途中,他完成了自己大多数深刻的理性思考。在圣约翰学院教了9年书之后,马歇尔结婚了,与马尔萨斯一样,他因此失去了他的教职。妻子玛丽·佩利是马尔萨斯的主要论战对象、副主教威廉·佩利的曾孙女,她之前是马歇尔的学生,后来成为*治经济学的讲师。
马歇尔一家搬到布里斯托大学学院,之后是牛津大学,并于年接受*治经济学教授的职位返回剑桥大学。尽管有点古怪,马歇尔的外貌却很吸引人,他有着令人愉快的蓝眼睛。他的学生无数次地谈到在他家中喝茶闲聊的情景。作为教师,他强调例证和时事,而不是整齐划一的教科书中的方法。马歇尔几乎在任何地方都能发现经济学的案例,有时是在古代史中,有时是在剑桥大学上演的现代戏剧里面。
他说话会带有轻微的笑声,经常是用快乐的假声结束每句话。有时他会显得有点傻。这里还有一个著名的故事,讲的是一位研究生为了论文开题而拜访马歇尔的家:“进来,进来,”他说着话,从小走廊里跑进来,我跟着他上楼。他问我:“对于要做什么选题,你有何想法?”我答说:“没有。”“好吧,那么听着,”他边说边拿出一本小的黑皮书,开始念一串题目,在这之前还要求我在他念到我喜欢的题目时就举手示意。
结语
紧张的我,在他念第一个题目时我就试着接受,但马歇尔没有注意到,他一直读下去。马歇尔又拒绝了这个学生发出的第二个和第三个信号。他又读了5分钟的题目。最后,马歇尔停下问道:“发现了你喜欢的题目了吗?”我开始讲话,“我不知道”。他说:“不知道?不过这就是我的方法。”除了这样的傻里傻气外,马歇尔可算是绝顶聪明。据剑桥大学的传闻,每当一篇难以理解的数学论文发表,马歇尔会只读第一节和最后一节。然后,他会站在壁炉前面,想出其他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