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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11/25 13:57:00

朱庆育: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本文发表于张志铭主编:《师大法学》年第2辑(总第6辑),法律出版社年(本辑执行主编:纪海龙、朱庆育)。

开学第一课。进入正题之前,先做个课程说明,主要涉及我的课堂和考试规矩、我所认同的教学理念和知识理念、法学教育的基本定位、我所追求的教学目标以及配合课程学习的教科书介绍。这些说明也许对接下来的学习有帮助。

课堂和考试

先说大家最关心的课堂和考试问题。

课堂规矩不太多。来也行不来也行,不会点名或者变相点名。可以随时来,也可以随时走。如果不来,不用跟我请假,来了要走也不用跟我打招呼。最后一次课,你说这学期都没见过朱老师长什么样子,去看看吧,你在下课前最后一分钟进来看一眼转身就走,也没有关系。应该算挺宽松吧?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规矩。比如说,可以不听,可以睡觉,不过得保证睡觉不打呼,也不要跟同学聊天。意思是说,不要发出足以影响其他同学和我的声音。坐累了,在教室里走来走去,没关系,中途进出也没关系,但不要制造干扰音。我上课有一个特点,经常说着说着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果有声音干扰,这个特点会更明显。也顺便给大家先提个醒儿,如果看到我突然顿了下来,一脸迷茫,不要着急,我会回过神来。

因为声音会影响别人,所以手机也不要开,至少不要开声音。你说我业务繁忙,有几个亿的生意要谈怎么办?没关系,参见第一条——可以不来。非要来也没问题,有电话出去打,打完电话再回来也行。不谈生意,但实在憋不住要说话怎么办?出去说。说够了,愿意再进来,没问题。

逃课是大学必修课,不逃课不足以谈人生。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有丰富的逃课经验,所以非常理解。逃课本身不是问题,考试也不会因为逃课而减分,这点可以放心。

请注意,我说的是考试不会因为逃课而减分,没有说即使逃课也保证及格。

前几年有一名学生,怒气冲冲给我写邮件,说:我是没来过上课,可是你自己说不来没关系,为什么还给我不及格?这个逻辑有点乱。不及格不是因为逃课,而是因为考试没过关。

提醒一下,我从教十几年的统计数据表明,总逃课的一般及格不了。原因是什么?

在概率上,有三种可能:第一,你虽然没来上课,但学习了,只不过学的不是这门课的内容;第二,你虽然没来上课,但学习了,学的也是这门课的内容,只不过学习效率比较低或者所学跟考试要求不合拍;概率最大的是第三,你没来上课,也没学习。无论是哪一种可能,考试成绩不理想甚至不及格都是可以理解的吧?

当然,因为存在各种可能,所以需要明确一个观念:不及格只说明你没有达到这门课的考试要求,不说明你学习不好——可能你学习另有所长,也未必说明你这门课学得不好——可能你只是和考试没合上拍。

自己属于哪一种情况,心里得有数。不能仅仅因为想要及格未被满足就怒气冲冲理直气壮。

我说可以不来,并且现身说法说自己也有丰富的逃课经验,看起来让一些同学产生了误解。虽然我每次都会继续说后面的话,但对他们来说,后面的话好像不重要。说明这些同学语法和语感都不太过关——转折句中,转折部分才是重点。

这个转折句是:可以不来,来了可以不听课,但不意味着可以不学习。我虽然有丰富的逃课经验,但不表示我不学习。恰恰相反,我逃课是为了学习。所以我逃课有一个标准:相同时间里自学所得必须高于课堂。我的大学成绩不是很理想,主要原因是,自己的学习和老师的考试要求经常对不上拍。但我不后悔,也愿意承受这个代价。如果你也能做到,尽管逃课,毫无问题。

总而言之,关于逃课,只需要记住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就好。

课堂上,我会不断提问。不过不用担心,只是抽象发问,不会点名回答,也就是说,不会变相点名记考勤。实际上,除非你表现出想发言的样子,否则我不会点某位特定的同学回答,这是为了避免彼此伤害。提问的用处,是希望大家跟我一起思考,所以当然希望你们理我,即使不理我,也最好在心里跟着我的问题一起走。理我的方式是回答我的问题,坐着回答就好,不用站起来,为了让我看见你,可以举手示意。如果所有人都不理我,也没关系,我略显尴尬之后,会接着往下讲。

除了能让自己跟着老师一起思考、以及避免老师因为没人理而尴尬,课堂发言还有一个用处,就是帮助老师了解学生的学习状况,了解学生哪些知识理解起来没问题,哪些不容易理解,以便随时调整授课方式和内容。不用担心露怯。初学阶段露怯是为了以后不露怯,如果反过来,就表示你有麻烦了。

课堂规矩大致就这么多。跟上课相比,我知道大部分人更关心的是考试。一开学,就恨不得马上发一张成绩合格证书,最好入学就发毕业证书。

有件事需要告诉大家:我是杀手,很冷血的那种。赖以成名的,是两项独门绝技。

绝技一,我的课,成绩一般都会比较低。比较低的意思是,比其他老师各个分数档都会低一些,最高分低一些、优秀档的人数少一些、班级平均分低一些,高一些的是不及格率。从年任教至今,我一直都会控制最高分,百分制下,最好成绩一般是94,95以上的十几年来印象中不超过10个。最好的一次是年上半年我在浙大的最后一次民总课,95以上达10人之多,超过以往的总和。不过这次有点特殊情况,一是人之将走,其手也软,二是满分分,卷面得分未作折算直接计为最后得分。

更重要的是,我任教过的本科班从来没有消灭过不及格现象,并且不及格率比其他老师都要高。

浙大任教,既创造了我任教史上的最好成绩纪录,也创造了最差纪录。年在浙大初次开课,研究所给我安排辅修课。平生第一遭给辅修班开课,结果一下就闯祸了。出成绩后,据说不及格率之高,那几天一直是学校bbs的热门话题,学生们四处打听:“这人是哪儿来的,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我也因此一举成名,立即荣登浙大杀手榜。但其实我还是手软了,只给了四分之一的不及格,按我平时标准的话,那次考试不及格率应该在50%以上。那次课当然也有成果,两名外专业的学生从此决定要转到法学专业,于是毕业的时候都考上了北大的法硕。不过,针对非法学院开设的辅修课说明价值不大。

一般情况下,法学院本科生的不及格率在10%-15%之间,即使我在浙大的那最后一次课,不及格率依然有11.39%。至于班级平均分,好的时候70多一点,不好的时候60多一点。

所以请慎重选课。尤其是,如果成绩总在及格与不及格之间徘徊,不要抱侥幸心理,在我课上不及格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命苦,选不了其他老师,那这学期最好辛苦一点。

不要误会,我没有嗜杀的喜好。不及格率高不会给我带来快乐,倒是让我郁闷。自问对教学还算用心,成效却不尽人意。如果所有人都能及格,相当一部分人在90以上乃至达到95,我会感觉非常欣慰,也会很有成就感。

我另外一项绝技同样臭名昭著,就是“要分降等”:以任何理由、任何方式要求照顾成绩,成绩降等。

考完之后跟老师要分,各个学校都很普遍。

常见的理由是出国、评奖学金、各种评优以及入*。还有一些其他比较个性化的理由,比如父母给的生活费跟成绩挂钩、女朋友会瞧不起等等。有名学生给我写邮件说:我父母知道成绩后很震惊,朱老师,让我们一起来解决这个问题。我想,这名学生有当领袖的潜质,希望有朝一日能听到他的好消息。

任何方式是指无论当面、电话还是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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