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hjnbcbe - 2021/3/10 17:13:00
“真理没那么简单”,才需要哲学探究。最近10余年来,尽管科技哲学没有出现波普尔、库恩、埃吕尔等那样的具有重大影响的思想家,甚至被称为“哲学的西伯利亚”,但在专业化方面却有了长足之发展(这或许是其影响力反而减小的原因)。简言之,经历了历史主义与相对主义等理论冲击之后,在对“科学大战”进行反思的基础上,科学哲学、技术哲学与科学技术论不约而同地采取了实践的深描这一基本研究策略,以超越科学主义与反科学主义之争,由此带来了当代科技哲学研究的进路重整。概观之,大端有三:哲学的高度、自然的厚度和历史的深度。哲学的高度不论是科学哲学、技术哲学还是科学技术论,在哲学日渐专业化的环境下,始终存在着特殊论与一般论的差异,所以科技哲学需要寻求两个哲学的高度:一个是自身领域内的,另一个是一般哲学层面的。在科学哲学方面,科学哲学家帕皮诺(D.Papineau)在其主编的《牛津科学哲学读本》(年)的导言中曾指出,科学哲学的研究领域大致可划分为认识论与形而上学两部分。前者讨论科学知识的辩护问题,追问科学理论是否为真;后者探究科学所描述的世界特征中的哲学难题,思考科学理论会告知我们哪些关于世界的洞见。这一界定无疑是经典的,近年来,一般科学哲学的研究越来越深入,在科学实在论、因果性、科学模型与表征、还原与多重实现、科学说明、科学证据、最佳说明推论、贝叶斯确证理论等领域取得了很大进展。但当代的科学哲学家发现,随着科学认识论与关于科学的形而上学研究的日益精细化,我们必须重新思考并调整科学哲学与一般哲学、哲学与科学之间的关系。无疑,理想的状态应该是一种相互促进的态势:科学哲学与一般哲学可以对话;在涉及科学时,哲学应该基于好的科学成果,并对科学有所助益。实际上,现代学科规训使科学哲学与一般哲学的关系变得日益多元,科学哲学未因其研究内容的特殊性而成为一般哲学的核心内容,一般哲学对科学哲学也不具有必然的权威性。在一般的形而上学方面,克里普克等对可能世界的分析使得形而上学被重新定义为对世界的模态或最基本的必然性与可能性的讨论,而不再是关于现实世界的终极实在的描述,一般的形而上学研究因此复兴。尽管一般的形而上学与科学的对话对双方都有助益,但一般的形而上学注重论辩,为使论述便于接受而不得不牺牲所涉及的知识的难度,往往选择简单的例子做复杂的辩诘。即便是那些自诩为自然主义的一般的形而上学家,亦大多不愿涉及更多的科学细节—甚至在讨论科学定律时,每每借助于少量简单幼稚与玩具式的例子,而很少提及守恒律与对称性等基本的物理学原理。而科学与信仰之类的研究倒是在有关创世论的辩护中大量援引科学的结论,但却难免有滥用科学之嫌。在一般认识论研究方面,英美哲学主要聚焦于对一般信念的辩护,虽在与怀疑主义的论辩中尽显其繁复,却与科学哲学对科学认识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