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初，有亲戚告诉我，易到充值可便宜了，充送，充送手机。我就是笑笑，不说话；早些时候，又碰到这个亲戚，她告诉我，易到车老难打了，加价很高才行，最后一算跟滴滴差不多。我就是笑笑告诉她快点把钱用了吧；前些天，易到创始人周先生跟假药停公然对撕，易到的现金流危机暴露出来，我哈哈大笑，今天有空了，我要说话要写篇文章。写文章没啥目的，就是借题发挥说点门格尔开创的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和米塞斯人的行动学原理，我认为通过分析事件结合理论是理解抽象理论的最好方式。
易到这么搞会出问题，我是隐隐约约有所预料的。易到和乐视如何从前程似锦的昨天走到钱程似紧的今天，实际情况如何？大概只有假药停和他手下的总钻风们清楚，我并不掌握任何内部资料，你完全可以把我的话当成道听途说，这里不涉及泄密或诽谤，只是凭借经济学知识，对事件做出猜测和评论，可能完全不靠谱，你就当看小说吧，没准真是那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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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混早还：生态充返与高利贷
去年年初笔者听说易到%充返的时候，正是易到数据扩张最汹涌的时候。从年11月到年7月，易到对外公布了这次补贴的战果，共有万人参与，总充值金额超过60亿元，人均充值额元，复充率达67.4%。从补贴力度上来看，易到在过去这段时间相当于补贴了60亿元，统共亿元的债务。问题是，剩下60亿元从哪里来？
易道在搞活动之前一定对成本进行了精算，虽然这次活动带来了亿元的债务，但首先是60亿现金流，这些充值不可能马上出现兑付需求，需要一点一点消费到司机端，按照易到的规定，交易发生后15天司机才可以提现，而一般情况下，司机不会每天提现，而会攒在一起提出或有需要时再提出。亿元债务除去消费时至少要扣除的25%服务费，需要归还的是90亿，其中60亿是现金入账，30亿可以算作利息，有了这60亿贷款，公司还能多坚持一段时间，等待更多投资。然而欠钱总是要还的，从年7月返现截止到年春节易到司机开始反映提款困难大概正好是半年，那么可以把这次活动看作是本金60亿利息30亿为期半年的高利贷，简单计算的话相当于月息10%，是否觉得耳熟？与山东聊城辱母案当事人源大工贸苏银霞向黑社会借的贷款利息相当。直到今天还有很多乘客余额用不掉取不出，不少司机无法提现，说明贷款逾期，债务风险被触发。
然而，易到公司又无法与苏银霞相比。首先是苏银霞借高利贷还是非法集资，都是为了清还银行贷款，她认为银行会给她续贷，而她主营业务刹车片制造的业务，一直到案发还在生产，流水是正的，不断产生利润帮助她还债。如果她早知道续贷不会有，明智的选择向银行违约，而不是非法集资或借高利贷，就算破产了也不会像今天这么惨，而且很可能迫使银行不得不给她续贷，因为她现金流是正的，续上贷款不继续扩张债务规模还有希望有一天能归还本息，银行舍得背负坏账吗？宁可放弃更好的赚钱机会也嘚给续。但易到的运营是正数吗？如果没有返利，有多少人会往里冲值，选择易到，而不是选择滴滴？如果没有返利促销，从业务本身收取的25%服务费能否足够支撑体系运营费用？支撑多久才会盈利？不好说。不考虑债务利息扩张带来的负债，易到运营净利润是正的还是负的？还债能力能不能跟苏银霞生产刹车片的源大工贸相比？还未可知。
其次，与苏银霞的债主相比，易到的债主是非常弱势的。用户方面，由于充值时拿到了返利或者乐视手机、电视，所以这笔钱不能随便退是可以理解的。但一旦余额到了司机端，易到就没有不还的理由。但司机却不可能雇黑社会上门讨债，甚至为了生活继续，都没有条件自己去学习讨债公司的做法，上门赖着不走，司机大哥还要养家。而且，通过返利向用户最终是向信任易到的车主贷得的这笔高利贷，还没有罚息和利息约定，也就是如果不想好好干了，拖的时间越长，利息越低，别说罚息，连正常的同期银行利息也未必需要付出。
这笔以返利为名产生的债务，对易到其他债权人，如银行等等的收益也有一定的影响。如果乐视倒闭了按照《企业破产法》优先清偿的破产费用和共益债务，以及员工工资。到那一步司机师傅的未提现余额能不能得到清偿，取决于法院判断易到与司机的债务关系是什么性质。这需要精通法律实操的律师、法官去判断。如果司机和用户的余额在有限清偿范围内，那么银行和金融公司所能获得的资产会缩水，有抵押物也未必能保障。如果算作普通债务，那么司机大哥和用户的余额就是无抵押的债务，基本上没有拿回的希望。
总之，活动结束半年后，易到资金链风险爆发，只说明一个事，易到的小身板儿还不起月息10%的高利贷。我之所以对易到充值%返现的事情报以冷嘲，就是直到大多数企业都经受不起月息10%的高利息。除非能够续贷，而我对经济周期的判断是出来混迟早会还，信贷宽松导致的繁荣周期已经过去，接下来是波谷，跟领导的判断保持一致，是L型新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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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视不是苹果：关键看气质
刚才搜索资料的时候，看到一篇洗地软文，题目叫《熬过这一关乐视就是苹果》。这文章就不用说了，很低劣的软文，空老师是专业的软文写手，做好事从来不留名，但这么低级的文章我是不会接的，至少润笔每个万八千绝不会接。不过这篇以及用空空追梦这个笔名发布的所有文章都是自带干粮免费的，我手书我心，这是快乐的事情。书归正文，为啥我不看好乐视，说乐视熬过这关也不能成为苹果呢？别说乐视为啥不能是苹果，就算苹果为啥是苹果，想要说明白也是个能把哲学家脑袋憋大的本体论问题，我先说在经济活动中企业家的作用。
在我们从学校学到的经济学知识中，企业家是安排生产的管理者，又是无产阶级的剥削者，或是资本家本人，或是资本家聘请的监工——买办阶级。但问题是公有制离开了企业家就玩不转了，除非世界静止，否则在任何地方都需要企业家才能，推动经济发展，改善人们的境况，而企业家才能的发挥，有赖于私有制的发扬。按照卡尔.门格尔开创的奥地利经济学派的观点，人们对商品价值的认识，是从消费品到生产资料，从消费服务到生产性劳动一层一层推进的，人们认可电视的价值，才会愿意用一定的价格换取一台乐视电视，因为乐视电视受到认可，它的组成部分——零件、内容平台、研发性劳务、专门性的生产、管理劳动，才有价值。服务性产品也是一样，有消费者认同易到专车的价值，才会愿意花钱购买这一服务，于是使这一交易得以达成的易到公司的技术服务、研发技术劳务才有价值。
这就是主观价值论，唯一正确的经济学价值理论。我们高中*治课学到的所谓的客观价值规律：价格围绕社会一般劳动成本（客观价值论对价值的定义）波动的现象，仅仅是在市场竞争中形成的一种现象，而不是本质性的规律。一旦脱离了私有制基础上的自由市场，实验了计划经济，人们就发现这种价值规律不再存在。
比如同样看到专车这种未被满足的潜在需求，企业家开始雇佣程序员，设计程序，设计推广方案，这些都需要使用很多经济性的资源，用在这里就不能用在其他地方。那么如何做才经济呢？私有制通过经营从企业会计报表的盈利情况，来判断这种做法是否经济。如果你提供产品是客户的有效需求，那么客户愿意承受的价格能够弥补生产成本，甚至远远高于成本，反之你提供的不是客户的有效需求，那么客户对其估价不能弥补你的成本，企业家就会亏本，最终停止生产，说明在用户的有效需求边际上，你的产品还仅仅是潜在需求。当然，企业家不会因亏本动辄放弃。通过推广宣传，可以扩大需求，提高客户对产品的认识和估值，可以通过提高用户量降低成本达成盈利。也可以通过改变生产方式，调整生产结构降低成本，达成盈利。但这一切都以企业产权所有人的财产为限，亏本到企业家无法继续生产，且无法获得信贷、风投或新资本入股，那么企业就只能倒闭。这体现了消费者的主权，私有制下企业家的荣辱兴亡取决于他的工作是否符合消费者最迫切的需要，消费者是企业家和资本家的最终统治者，而不是*府或任何占山为王收过路费的山大王。
所以，创新未必有价值，创新只能作为盈利的手段，盈利才是目的，乔布斯和他的苹果公司盈利了，乐视没有任何一个部门能稳定的盈利。但这并不是乐视不会成为苹果的原因，因为苹果也曾负债创业，在盈利之前也曾亏损。问题在于贾跃亭的经营是否聚焦于经济的为用户满足潜在需求，还是仅仅是阶段性的圈钱，这个问题谁也不能给出答案，只有假药停自己心里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苹果在危机中，企业家会把资源聚焦于主营业务，而不是到处收购，漫无边际的买买买。
如果在公有制计划经济下，没有自由市场用货币作为工具竞争这些资本品，就无法计算哪一种方式是消费者急需的。两种创新模式，一种是前一阵风靡一时的家庭3D影院，一种是无人机技术。两种创新都需要利用同样的经济性财货，在自由市场上就是价高者得，赔本则弃，破产企业解放的资本品和劳动力都会被应用到其他企业中去。而在计划经济条件下，就无法这样公平的竞争，而是靠领导的喜好——或者说科学的决策。比如领导特别喜欢看来自日本的内部电影，那就会大手一挥把资源调配到家庭3D影院项目上，如果生产后没有需求呢？没问题，社会主义建设要交学费嘛！干部是宝贵的财富。
而在私有制下，企业家是经济发展的推动者，他创立企业投入资本开展业务，是看到市场有未被满足的需求。或者是前人未看到的市场机遇，他说：“我可以做。“做出开创性的创新。面对别人已经开创的业务，后来的企业家可以说：“我能做的更好，赚更多的利润。”于是投入资本创业，用更高质量或更低价格来满足更多消费者。企业家也可以通过发现新的市场，用哪怕最古老的技术给消费者带来新层次的满足……总之，企业家的行动要对消费者有意义，有意义的证据就是能实现盈利。企业家行动了，目的必将是对当事境况的改善，企业家的成功就是成功改善，企业家的失败，就是自己亏钱服务大众学雷锋。企业家自私狭隘不伟大，但私有制伟大，它不需要劳民伤财只会添乱的选票，就能让最出色的头脑、最出色的手，用最大的努力为消费者服务。所以，在市场竞争中，无论是一家企业成功，还是一家企业失败，都不是坏事。揶揄讽刺一个企业家，看空一个创新企业，并不是在扼杀企业家精神，用纳税人的钱和不公平的国家*策让亏损的企业继续维持才是扼杀企业家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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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怀令人窒息：不盈利就是耍流氓
不久前俞洪敏先生在一次讲话中提到：“创业必须明白的一件事，任何不以挣钱为目的的创业都是耍流氓。现在很多年轻的创业者找我要投资，上来谈情怀，我是谈情怀的人不错，创业者可以跟我谈情怀，但想不通钱怎么挣就意味着你没有商业头脑，如果进入商业领域这是玩死的情况。”乐视的问题是，谈了太多的情怀和梦想，赚了太少的钱，且看起来前途无亮。虽然，在备受恶评最新修改的财报上虽然乐视已经把明年的重点定为盈利，但缺乏具体措施，在现在的亏损以及巨额债务面前，成套的豪言壮语显得特别苍白。
对于企业家来说，创业的路是困苦曲折的，从开始行动投入资本，到实现盈利获得市场认可，这样的征途往往比预想的要更漫长和艰苦，几乎所有的企业家都有苦大仇深的创业史。创新企业很可能被收购，创业者再次为他人打工，这并不一定是不好的事情，而是已经成功上岸者对未上岸者的扶持——你走不完的路，我接着走下去，在收购过程中，步履维艰的创始人也变现了资本。但是，正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打死开展收购的BAT旗下主营业务都已经是利润丰厚的大金牛，足以为新投资项目提供必要的支撑。同业合并也有道理，即使它们都还没有盈利，比如美团与点评、滴滴优步和快的，还有美团和大众点评，这种同业合并，能够节约运营成本，实现规模优势，但乐视旗下那些产业，莫说什么和谐的生态圈，仅仅是汽车相关，电动车和网络专车也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领域，合并能节省什么成本呢？乐视自身还没实现盈利，每一个项目都嗷嗷待哺，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创业路上倒毙的饿殍。在这个阶段就开始大肆收购，而且全都是资本市场看好的高风险时髦项目，我没看到乐视在这些项目上有什么新技术新想法，在我看来假药停只是在炒作时髦题材，在浮萍中展示其丑陋而灵巧的舞姿。无论投资人对哪些项目有偏好，乐视旗下都有这样一个题材给你讲故事，至于钱投进来了，是否花在这个题材上，那就是假药停说了算了。
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在批评凯恩斯主义的时候，往往用一个经典的比如——饮酒不能解除宿醉，那么一个坑能填补另一个坑吗？如果烧钱的易到是个无底洞，那么收购他的乐视则是大坑套小坑、小坑套老坑、坑里还有水、水里还有钉。其实这种收购也是可以的——把其他坑挖的更深，让自己的坑接近填平，也许是一种解决方案。假药停是不是这么干我不知道，我知道极简主义者乔布斯不会这么干，假药停想跟乔布斯有相似之处，除非也得那个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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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钱是个有技巧的魔术
很多人把易到的危机归结于补贴，而这种烧钱式补贴确实给易到带来显而易见的现金流压力。但是，并不是说补贴是不正当竞争。有专家呼吁*府管管企业的这种非理性营销，这是完全没道理的。烧钱是企业发展期常有的事情，用钱换时间不赔钱。但如果一个人笨到反倾销法立法者表现出的智力水平，认为那些愿意赔钱生产的企业家是心怀不轨，打算逼死所有对手后任性提价，垄断市场，那么他是无法做生意，甚至也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我相信我的读者智力水平都远不止如此。易到的问题不在于补贴烧钱，而在于烧得不巧妙，烧得很糟糕。
对于没有实现盈利的企业，资本是极为稀缺的，烧钱要烧在刀刃上，要有效率，特别是市场到了同行竞争白热化，三教共立封神榜的阶段。烧钱也绝不是互联网时代的特殊现象，大家吃过火腿肠吧，双汇泡面肠——标准的垃圾食品。但我告诉你，火腿肠曾经是征服消费者的革命性产品。那是空老师还在上小学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印象中的香肠，都是质地粗粝传统的香肠，这种细腻的红塑料皮香肠一出现，就迅速的征服了消费者，乐视旗下任何产品的势头都没法跟那时的火腿肠相比。
那时候市场的王者是洛阳春都，双汇大约在97年左右打败了春都加冕为王，就是靠烧钱。当然，我们并不能把最终结果归结为单一因素，还有管理效率的竞争、火灾等等，但我认为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