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唯物主义理论建构中的经验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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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恩格斯早期对历史唯物主义的探索表明，对*治经济学的研究或批判并不必然会跃升至历史唯物主义。他在早期对英国社会和思想状况的考察，为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建构奠定了经验原则。这一原则经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得以确认并成为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方法和前提。
关键词：经验，历史唯物主义，*治经济学批判，恩格斯
一般认为，马克思恩格斯创立历史唯物主义主要得益于他们的*治经济学研究。如果进一步考察，人们便会知晓到这一观点的是似而非性。如果没有马克思恩格斯对*治经济学的批判，历史唯物主义断然无法建构起来，这一说法无可厚非。然而，不能进一步说，一旦跃入*治经济学的批判，历史唯物主义就会自然显现。否则，那些古典*治经济学家们为何没有建立历史唯物主义理论呢？那么，问题在于从*治经济学批判跃升至历史唯物主义经历了哪些环节？在此，我们力图从恩格斯早期的历史唯物主义探索来阐述其中的一个环节，即经验原则。
一、“另一条道路”：经验之路
众所周知，马克思在《*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对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作了最为完整和成熟的表述。紧接着，马克思就恩格斯对历史唯物主义的独特贡献作了清晰的说明，他说：“自从弗里德里希·恩格斯批判经济学范畴的天才大纲（在《德法年鉴》上）发表以后，我同他不断通信交换意见。他从另一条道路（参看他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得出同我一样的结果。”[1]这一说明，不仅呈现了马克思和恩格斯早期的思想关系，而且表明了恩格斯探索历史唯物主义的思想踪迹，即从《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到《英国工人阶级状况》。无疑，恩格斯最后所得出的和马克思一样的结果，其实指的就是历史唯物主义，即当代社会的批判理论。然而，这“另一条道路”或许才是恩格斯作出独特贡献的根据。这条道路的独特性不仅在于它能得出与马克思相同的结果，还在于它为马克思和恩格斯创建历史唯物主义奠定了根基。
显然，这“另一条道路”有别于青年黑格尔派的社会批判，因为它是奠基于经验基础之上的社会批判理论。如果说青年黑格尔派的某些方法在恩格斯的*治经济学批判（《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中还留有痕迹的话，那么恩格斯在此之前写的通讯，如《英国对国内危机的看法》、《国内危机》、《各个**的立场》、《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和《谷物法》，以及《伦敦来信》（一）（二）（三）（四），则是以对英国社会状况的考察为基础的。显然，这个路径有别德国的观念论传统。在卡弗看来，“恩格斯的那本著作（《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的重点是先于经验研究的概念性分析。”[2]卡弗的这个说法并非没有道理，因为恩格斯在那里主要是对*治经济学的理论前提进行了批判，所用的批判武器即是黑格尔的“矛盾”方法。然而，在《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之后的相关著作，如《大陆上社会改革的进展》、《英国状况》（评托马斯卡莱尔）、《英国状况》（十八世纪）、《英国状况》（英国宪法）等中，恩格斯所采取的方法依然是基于英国和大陆实际社会经验而做的理论分析，没有出现像青年黑格派那样纯粹的理论著作，更不用说马克思所提到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了。由此，可以看出恩格斯早期的社会批判理论主要是基于经验的一种研究。在这个时期，《国民经济学大纲》是个例外，而这个例外可以被看作是恩格斯对英国社会经验研究的一种方法论规范，一种理论上的指导。
这种方法在当时的德国理论界是新奇的，他所运用的经验观察方法在后来的社会理论批判中具有奠基的意义。这个方法不仅有别于他一直浸染其中的德国思辨传统，而且有别于当时马克思从哲学和历史出发对德国现实进行的批判。由此可见，恩格斯从“另一条道路”进行的探索对于历史唯物主义本身而言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3]。显然，这个历史唯物主义理论建构中的经验原则最早源于恩格斯，准确的说，源于恩格斯对英国社会的经验观察。
二、基于经验的社会批判理论
正如上述所言，恩格斯早期对历史唯物主义的探索就是一条根据经验观察来把握和建构社会基本原理的道路。
年底，恩格斯在英国的曼彻斯特一家纺织厂实习经商期间，为马克思担任编辑的《莱茵报》连续写了5篇通讯，即《英国对国内危机的看法》、《国内危机》、《各个**的立场》、《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和《谷物法》。在这些通讯中，恩格斯根据对英国社会、*治、经济的亲身观察，对英国发生革命的可能性，各**之间力量的对比及其阶级立场，英国工人阶级当时的生存状况及革命意识等现实问题了做了符合现实生活的描述，能动地展现了英国社会生活的过程。基于这样的经验观察，恩格斯进一步认为：“这个革命在英国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正像英国发生的一切事件一样，这个革命的开始和进行将是为了利益，而不是为了原则，只有利益能够发展成为原则，就是说，革命将不是*治革命，而是社会革命。”[4]可以想象，恩格斯将这样的观察结果作为通讯发给《莱茵报》，对于当时处于激进运动的德国思想界来说，无疑是极为震撼的。
年上半年，恩格斯在《瑞士共和主义者》上发表了四篇通讯，即《伦敦来信》（一）（二）（三）（四），恩格斯进一步接触到了英国社会主义者的著述和活动，重点报道了英国社会主义者的观点和活动。在那里，他感受到了英国的这些社会主义者们有着非常出色的推理方法，即“一切都从经验和可证实的或直观的事实出发，但同时又富有原则性的阐发……”。[5]在恩格斯这些报道中，我们能感受到他基于经验对英国社会的思想和运动的能动描述，这里有*派之间的较量，有民众与*府的矛盾，还有理论和现实之间的巨大张力。在此之后，恩格斯完成了《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一文。从这个角度来说，恩格斯对英国社会现状的考察，一方面，激发了他去探索英国社会思想状况的意愿；另一方面，也为他在《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中的前提批判提供了“世俗内容”的参照。遗憾的是，我们以往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