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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学期间,真正下功夫的,只有两门课:一是上了一年半的《资本论》研读课;一是北京大学哲学系张世英教授来山东大学开的一学期的黑格尔的《小逻辑》讲解课。
听了张世英教授的黑格尔哲学的讲解课,也随之研读了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和《逻辑学》,一时成了黑格尔哲学的一个粉丝。
由于马克思经济学思想方法很大程度上来源自黑格尔,且他的《资本论》写作的方法基础是黑格尔的逻辑哲学,我在《资本论》第一卷的研读课的期末考试中,曾尝着试用黑格尔哲学的方法来写答卷,受到了讲课老师的赞赏,竟然意外地给了一个满分分。
在大学读本科期间,读得较多的书是哲学书,非常沉迷黑格尔哲学。但是在大约在年年底,偶然从图书馆中借到了苏联哲学史家阿尔森·古留加的《康德传》,一口气读了下来,铭感至深。
读到深处动情处,竟一个人在寝室中呜咽起来。接着,我又细细研读了李泽厚先生的《批判哲学的批判》,这成了我在大学读本科期间觉得阅读收获最大的书。读了古留加的《康德传》,又接着借阅了同一作者的《黑格尔小传》,却得出了完全不同的印象。
读了《康德传》,尤其是读了李泽厚先生的《批判哲学的批判》之后,康德随即成了自己一生永远不倒的偶像。《康德传》开篇第一句话是:
“哲学家的一生的标志就是他的那些著作,而哲学家生活中那些最激动人心的事件就是他的思想。就康德而言,除了他的学说的历史外,他自己就再没有别的传记”。
这句话自年以来读过后,一生从来没有忘记过,常在心中自我咏诵,也常常在耳边响起,似乎成了自己一生无形的座右铭。
▲康德
反而,读了《黑格尔小传》之后,就像一个长大的孩子不再相信儿时的童话故事一样,自大学毕业到年,很少读黑格尔的东西。只是到前几年研读德国法制史和和德国经济史时,又读了一遍黑格尔的《法哲学原理》。
读过古留加《康德传》和李泽厚的《批判哲学的批判》后,我马上从商务印书馆购买到了《纯粹理性批判》,当时只有的蓝公武的译本。康德晦涩难懂的哲学思想,加上蓝公武的半文言文译本,使自己读不了几页就读不下去了。多年来在国内又没有找到其他译本,对康德哲学一直是从“望而生敬”到“望而生畏”,只能从李泽厚等哲学家的二手的介绍来理解康德的思想。
直到年从剑桥大学访学归来后,我才买到了韦卓民先生的译本,并结合后来从台湾购到的牟宗三先生的译本,才结合N.K.Smith的英译本,才勉强啃读下来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和《实践理性批判》(LwisW.Bck英译本)和苗力田先生译的《道德形而上学原理》。
虽然康德哲学断断续续读了20年,但自忖对自己一生思想影响最大的哲学家,还是康德以及后来的维特根斯坦。
譬如,自己年出版的《经济与伦理学:探寻市场经济的伦理维度与道德基础》的小册子,尽管在书中使用了元伦理学尤其是黑尔(RichardM.Har)推理方式,并用现代经济学乃至博弈论的方法做了一些经济伦理学的探讨,但整本小册子所展示的还是康德批判哲学的义务论的道德观。
在大学读本科期间,一边读书,一边学着做研究。到大二时期,我开始写文章,不断向外投稿。在大学本科期间,我大致做了三项研究。
最早做的“研究”,是资本主义制度下中“无产阶级贫困化问题”。记得这项研究我投入了大量精力,几乎搜读了当时所有能发现的所有中文文献,引述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他们的著作中大致自己能找到的观点,写了一篇很长的文章。
那时写文章既不能像现在这样保存电脑文档,也不能复印保存。只能在方格子稿纸上一遍遍地抄写,爬完格子后将稿件通过邮局外投。这篇关于贫困化的稿子,我投了几家国内大刊物,都没中。
最后,当时乃至现在仍蛮权威的经济学刊物《世界经济》从我至少上万字的长文摘录了不到一页,以我“李全金”的原名发表在《世界经济》年11期上的来稿摘编中。这应该是我一生在国内学术期刊上发表的第一篇文字稿了。
第二项研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