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程潇
北京大学国际法学院级研究生,北京大学级博士研究生(民商法学方向)
01校园回忆Q:师兄当时为什么选择来STL读书?您在STL的生活是怎样的?当年高考的时候,我本来打算出国读书,我理想的专业是心理学。但是后来我们家开了一个家庭会议,由于票数上的劣势,我留在了国内读书,最终报考了中国*法大学的商科和法律双轨培养的一个项目。因此,我在本科学习的过程中,同时接触了商科和法律的课程,对我个人而言,我还是觉得法律更有意思。因此,虽然读研的时候有商学院和法学院两个方向可以选择,但出于自己的兴趣,我最终决定读法律,那么读哪一所法学院呢?年7月,我参加了波士顿大学法学院的一个暑期项目,接触了美国法的教学模式,我很喜欢美国法课堂上师生互动的方式。因此,能够提供中美两国法律教育的STL就非常吸引我了。至于我在STL的生活,可以用“极简”来形容。当时的生活状态是“两点一线”的。我睡得很早,然后约莫早上6点,我会去健身房训练,之后洗澡、吃饭、去上课。因为每天都要花些时间出出汗,所以时间比较紧张的我,并没有周末与节假日,也就是说,无论哪一天我都是这样“两点”的节奏。此外,STL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地方,也是和传统法学院不太一样的地方是:由于自己的好邻居是英文授课的汇丰商学院以及自身LLM项目的发展,在STL能遇到的留学生数量比传统法学院要多很多。所以我当时也经常和留学生同学们一起玩与交流,我觉得这也是STL的特色之一。两点一线的生活
02中国法课程Q:师兄印象深刻的中国法课程有哪些呢?第一个是孙维飞老师的课程,每一个孙老师的学生肯定都希望他能够一直来STL授课。孙老师的课程是一个品牌,而且是最有个性、最能体现STL魅力的一个品牌。孙老师幽默、风趣,会很用心地和学生沟通,同时孙老师会考虑到同学们对于知识的接受程度,把课堂内容一块一块地推进,并且把不同知识串联起来,而不是把知识一下子灌输给同学们。因此,我觉得孙老师的教学热情和教学方式完美地诠释了何为“教”与“授”,在孙老师的课堂上,同学们的学习效率绝对是最高的。
第二个是朱大明老师的课程,当时我们上商法的专题课(小班课程)。每一节课都会围绕一个不同的专题展开,每一节课由不同的同学上去讲授。这个形式还不同于Presentation,Pre的话只需要同学自己展示就可以,而在商法专题课上,老师会引导同学们随时加入讨论,所以在这三个小时里,讲台上的同学需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回应同学们的质疑。在课堂中,朱大明老师不仅要提出不同的观点,还要引导其他同学去理解这个问题,提出更多的想法,之后再随时总结课堂上的讨论。
我也慢慢发现,STL的老师们在上课时不仅仅是在抛出问题,同时还在引导大家去提问、去理解这个问题。孙老师和朱老师的授课模式是我认识STL中国法课堂很重要的角度。
与导师朱大明的毕业合影
03学习上的挑战Q:师兄在进入STL后,是否有过难以适应的过渡时期呢,当时是怎样调整自己的心态的呢?进入STL的第一年可能是比较难以适应的,心态上也很容易焦虑。这个焦虑可能有三点,第一点是因为刚刚进入陌生的环境,周围没有朋友,北方的同学刚开始可能不能适应南方的气候。第二点是可能是出于对未来的焦虑,不知道要从事什么样的职业,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规划未来。第三点则是STL的自身的特色。STL的课程安排的节奏对于每一位同学来说应该都是超出了自身预期的强度。
刚刚来STL的时候,我也有着相同的感受。当时大课我还能稍微适应,但是像TNLP这样需要和老师一直互动的小课,对我来说是“噩梦”一般。
但其实TNLP这门课程很大程度上帮助我克服了第一年的焦虑。当时我们TNLP老师让我们学习写作方式,他将我们在《美国财产法》中学习过的case—“Piersonvs.Post”改编了一下,让我们写一份casebrief。“Piersonvs.Post”是说Post在野外追赶(purse)、猎杀一只狐狸,后来Pierson发现Post正在猎杀这只狐狸,于是Pierson杀了这个狐狸,带走了。后来Post就起诉了Pierson,主张自己对这个狐狸的所有权,最终法院判决仅仅是追逐行为(pursue)不能构成对野生动物的占有(possession),是Pierson猎杀了并带走了这只狐狸,因此Pierson拥有对这只狐狸的所有权。当时我们TNLP老师告诉我们,你们这个案子已经学过了,我稍微变换一点事实,你们重新写一下。当时他想让我们写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关于所有权取得要件之一的占有(possession)。但是我觉得复制般的写法过于无趣了,就没有按照“Pierson标准答案”的套路去写,而是把新的案例中的一只小熊的所有权给了非直接占有的猎人一方。之后老师很严肃地把我叫到办公室,询问我的思路。我当时说,占有(possession)是取得所有权的一个要件,但是这个要件也可以拆为其他两个要件(intent和control),如果按照我的拆法,加上新的案例中的非直接占有的猎人已经开枪并命中的事实,虽然他没有直接占有,但抽象的来说他已经占有,因此我的这种写法也是有道理的。
通过这么一次沟通之后,他就会经常鼓励我,叫我回答问题,和我开玩笑等等。当时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我一开始一个小时只能读5、6页的case。在这种状态下,如果没有这位老师对我的鼓励和认可,我很有可能就放弃了Q1的挑战。
从我的个人经历来讲,第一年虽然不一定是问题发生最多的一年,但却是最有可能发生严重问题的阶段。首先,我觉得学院可以多做一些鼓励一年级同学的工作。这里不是指组织大家出游,我觉得在课程压力比较大的情况下,这样的外出活动可能会带来更多问题。因此,不妨跳出传统“破冰”套路。第二,我认为TNLP这门课程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一年级的课大部分是大课,而TNLP是小班制,可以把同学们凝聚在一个较小的团体中,这个小团体能够帮助同学们克服一年级的孤独感。
与TNLPTutorNathan
04道路选择Q:师兄为什么选择继续学术研究,选择了读博的道路呢?
继续读书的决定,是在STL的学习过程中慢慢形成的,主要有这么几个因素。
第一,首先是生活的方式。记得当年张双根老师每周从北京飞过来给我们上《物权法》以及选修的专题课。当时自身的幼稚想法比较多,就经常听卢奥博、张嘉玥两位同学和张老师讨论问题并从中学习。课堂上和课间没有结束的讨论,就会延续到“大学论语”的圆桌上。记得当时张老师和我们讲了他去德国学习的故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张老师在德国翻译著作的场景,每日在书房里,在同一张书桌上完成不变的“日常”工作,伴随着翻译的进度,窗外经历了春暖花开又过了秋风冬雪,这样的生活很吸引我。虽然每一天其实都是重复、循环的,但是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投入在自己的身上,就跟训练/修行一样。我觉得这种生活模式非常浪漫,这是第一个原因,我比较憧憬这种有主动性、收获性的生活。
第二,职业的角色。在STL的中后期阶段,学生将会有学术论文指导导师。基于自身对商法的兴趣,我向朱大明老师说明了我的想法,也很感谢朱老师愿意在我研究生的关键阶段进行指导。有一次我向朱老师取经,想让老师指引一条适合我的职业道路。朱老师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和他一起去一次日本,在老师曾经闭关守寂的地方近距离地了解一下法学,日本之行就此开始了。此行我观摩了日本大学中举办的学术交流活动,也参观了东京大学、早稻田大学、庆应大学的法学院。这次游历的整个过程中,我对于学术讨论的仪式感印象非常深刻。并且,整个日本社会对法学学者的定位让我改变了对这一角色的认知,让我对学者这个身份憧憬起来。
第三,工作的内容。在STL的后期阶段,当时有幸担任了茅少伟老师的《高级法律检索与写作》这门课的助教。(感谢老师给的机会,也感谢卢同学、短同学以及詹同学对我这个助教新人的帮助)助教的工作内容,一方面是要完成一些辅助性的教学工作,另一方面,助教需要召开助教会议,组织同学们进行讨论。由于当时我们是几个组联合起来开助教会议,所以有一次我们组织了50多位同学在大教室里一起分享《研究是一门艺术》小册子中的小套路。说实话,我其实很享受助教会议的过程。从整理材料做PPT,到思考如何才能不让时间尬住,在这个整个过程中,实际上可以体会到讲台前后的一种快乐。
与张双根老师、同学们在大学论语
05读博申请Q:STL目前也有少部分同学想要继续学术研究,师兄可否介绍一些自己申请博士的过程以及一些注意事项呢?形式条件上的话,不是只有学术硕士才能够考博,也不是只有法本才能考博。博士生导师招收博士时,并不是看你是不是学硕、是不是法本。而更重要的是,你未来的导师是否了解你,是否认为你有继续做学术研究的可能性。当然,学生还需要攻略意向学校的“博士生考试”。师弟师妹们如果有继续读书的打算,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些学术上的研究经历,比如和老师一起完成过一些项目,或者用心地完成过自己的论文。想要继续学术研究,需要和导师进行一定的交流,让老师看一下你在硕士阶段完成的论文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交流内容。当然,毕业论文也非常的重要。当你完成一篇硕士毕业论文后,就论文研究的问题,你应该已经成为这个问题领域的小“专家”了。其实很多博士、学者都会有一个自己非常擅长的领域,而这个领域往往是建立在他们博士论文的基础上。所以如果有读博打算的同学,还是要认真地完成硕士论文。申请模式的话,国内国外申请博士的模式都是差不多的,主要是和老师去沟通。拿出用心完成的学术成果,主动地去联系导师,主动地让导师了解你。如果能和导师产生直接的联系,比如想申请的导师就是某位授课老师,这当然比较好。你可以在课堂上提前表达自己的读博意愿,然后在写硕士论文的时候申请这位老师成为自己的论文指导老师,然后再进一步和老师沟通、交流。如果没有直接的联系,也可以寻求在校老师或者在校同学的帮助,取得意向导师的联系方式。有时候邮件联系导师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因为